？”
那头没有立刻应声，像在安静聆听。
简宁只能听见淡淡的水潮声。
“我有想过，桐桐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，但我好几次都因为逻辑上想不通被劝退了，我一真当年的孩子是个男孩儿，所以才一直耽误，不然我早就找到她了，不是么？”
S哭笑不得，“现在呢？”
“要不是苏芸给我看了那张图，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。”她提高音量，想把自已的愤怒说给S听，却终究不忍，“我明白你的苦心，但你大可不必。”
S没有搭话，电话另一头的他满腹苦楚。
送简宁直接进云城一院，而后他离开一院的每一步都在别人的眼中，监控会拍下他的轨迹，其实这并不要紧，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把盛予安的注意力引至无极岛。
无极岛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所在，只是除了内部人员，还没有人知道极道的总部就在那里。
在遍地监控的时代里，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。
直升机停在海边，S坐在海边的一块大石上，身影显得落寞而孤单。
手机里响着简宁的声音，不管什么时候她的声音总是那样好听，怨也好怒也好。
“你骗我说她是个男孩儿，你篡改了简盛艾的DNA，让她代替我的身份，但你一定想不到，有一天我和孩子会以这样的方式聚在一起。”她的声音有些哽咽，极力地隐忍啜泣，“教官，你救过我的命，这份恩情我不敢忘了，我也知道，我的固执让你失望了，很抱歉，我只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。”
S冷道：“Jan，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泪水突然模糊双眼，她狠狠擦了把泪，“我想知道，如果我毁约，会怎么样？”
“毁约？”
“是。”她的声音很轻，暴露了她的心慌。
海风吹在S身上，将他的头发吹散，他冷笑了一声，不答反问：“在我回答你之前，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么？”
简宁犹豫一下，“你说。”
“如果倾极道之力，去攻击一个人，他会怎么样？”
极道是国际最顶尖的黑客组织，被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攻击都是极其可怕的事，如果倾全员之力，这个人会在这世界上寸步难行。
他像一只裸奔的肉鸡，没有任何隐私和安全可言，并且这种影响会辐射到他的周边，他的亲人，一切一切的圈子。
他可能会莫名其妙犯罪，莫名其妙“死亡”，莫名其妙平被重病，被全世界孤立抛弃，被无体无止地网暴，这个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，没有人说得清，这还仅仅是网络攻击。
简宁明白S的意思，就算极道在线下不动她一根头发，她也活不了。
“到今天为止，还没有人敢背叛约定。”S沉下声音。
简宁看着医院的三号楼方向，不知该哭笑，复杂的表情里满是纠结。
她的女儿还躺在病床上，还没有康复，还在期望着一睁眼就看见她，不然女儿会害怕，会难过，那双眼睛会变得雾蒙蒙的。
她会心疼，那样的疼会让她失去理智。
孩子已经凭着天性找到了她，她怎么可以在明明知晓的情况下，弃孩子而而去？
那是与她骨肉相连的女儿呀。
尽管苦涩，简宁的嘴角仍露出了一丝笑意，释然而坚决。
一字一顿地告诉S：“教官，这四年我们经常在一起，你是最了解我的人，我要么不决定，一旦决定的事，八匹马也拉不回，现在……
我想尝尝被极道倾力报复的后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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